陈惊鹭

愿你历经山河,觉得人间值得。

禁止二改二创公开发表,谢谢配合

良堂/我爱您

求婚文 不喜勿进 

——


“孟哥您先睡吧,我今儿出去跟那个……老秦玩儿会去。”

满不在乎的声音透过电话传了出来,孟鹤堂抓着电话的手一顿。

“……几点回来?我等等你吧?”

“不用不用,您先睡就成……不说了我去了啊!甭等我!”

孟鹤堂还没再问什么,冰冷的机械音便响了起来,周九良把电话挂断了。

又是这样。

这已经是周九良这个月第七八回不着家了,孟鹤堂虽不是那样小心眼儿的人,可也深知周九良的性子向来不喜欢那种热闹地方,但现在……

备注是“老秦”的电话号沉寂许久,最终还是不放心的摁了下去。

嘟…嘟…嘟…

“喂孟哥?”

孟鹤堂应了一声,开门见山道:“你跟九良在一起呢?你们…在外边玩?”

回应他的是短暂的沉寂,然后就是秦霄贤略显慌乱的声音:“对啊,他跟我说好久没见了不是,约着出来玩玩。”

心思敏感如孟鹤堂,又怎么会听不明白这里面的欲盖弥彰,声线一抖道:“是吗?”

“是啊。”

“唉孟哥,你们是两口子,别一天到晚想太多啊,就这样吧,先挂了。”

毫不留情,电话挂断。

孟鹤堂眼神微动,扔下手机,看着自己特意绕圈子带回来的,周九良最喜欢的那家小蛋糕——时间实在太久,奶油都有些化了。

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火气,站起来又把手机拿回来,发狠似的把电话给周九良打了过去。

“喂先生?”

“……你在哪儿?需要我去接你吗?”

电话那头很安静,如果这就是秦霄贤说的“玩玩”的场所,说实话,孟鹤堂是不信的。

周九良罕见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任由孟鹤堂心里越来越酸,时间过了很久,久的如果不是手机上的通话时间在跳动,孟鹤堂几乎以为他挂了电话。

“孟哥,您还记得您以前跟我说的那句话吗?”

孟鹤堂愣了一下:“什么?”

“您爱我,可我是自由的。”

“您以前不老说我老气横秋吗?今天我像个小伙子似的出来玩了,怎么您又不乐意了?”

不乐意?

孟鹤堂听着,心里似乎被撕开个口子,酸酸涩涩的往里灌风,又好像是心里的委屈被人戳破,脸上火辣辣的难堪。

在这段感情中,孟鹤堂习惯了以年长者的身份去包容,迁就,他以为他绝对不会陷进去,说的难听点,那些拈酸吃醋的女儿家心思,他向来是不屑的。

可事实证明,爱情这种东西跟毒品没什么两样,管你是温文儒雅还是通透豁达,只要沾染便不要再想全身而退。

电话再次被挂断,孟鹤堂关了电话,自暴自弃般的将自己陷进大床里,今夜注定是一夜无眠。

如果说周九良的反常可以用心情不好来解释,那七队这些天的后台几乎是让孟鹤堂忽略不下去的程度。

孤立,吵闹,还有明目张胆的敷衍,每次孟鹤堂一进门,空气几乎瞬间安静下来。

可是温柔惯了的人看着一帮自己亲手带起来的孩子,向来是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的,他只会转身,打开门,然后轻轻退出去。

找个没人的地方,一边骂自己一边悄悄哭一场。

可惜身边很久都没有那个替他擦眼泪的人了。

哭完了,哭累了,收拾好自己,推门走出去,没有责骂没有质问,他依然是那个温柔入骨的孟哥。

是啊,他爱周九良,可他是自由的,算算年龄他也不过是二十来岁的小孩儿,没道理就要被自己拖着早早成家。

也许真的不合适吧。

他苦笑着看着镜子里泪光潋滟的自己。

“先生的眼睛,永远笑着才好。”

他又哭了。

栾云平说过小孟儿生了双杏眼,瞧谁都温柔,可独独瞧他那搭档,那是深情啊。

可这没用,孟鹤堂想。

三天,他花了三天的时间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,包括那只里面刻着鹤堂两个字的对戒。

这原来是周九良二十一岁那年,俩人还没有成角儿时,小孩儿省吃俭用买回来的。

当时的周九良,刚刚拜师,下了场后略显青涩的大白团子捧着个小盒子支支吾吾过来找他。

“孟哥,我喜欢您,能跟我在一起吗?”

这份心意,被孟鹤堂珍藏了近十年。

他轻笑了一声,握着行李箱的手细不可察的颤了颤,擦了擦快要掉出来的泪正欲开门,手机特定的铃声响了起来,他掏出来一看了一眼。

航航。

孟鹤堂心一颤,叹口气还是没舍得挂断,算了,就当告别了。

他一边在心里嘲笑自己一边接起来电话。

“喂,九良?”

“先生,下楼。”

“什……喂?喂?”

周九良挂了电话。

“喂?”

无人应答。

看了眼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箱,又想起来周九良刚刚有些急切的声音,心中本来决绝的天平开始不受控制的偏向另一边。

孟鹤堂最终还是下了楼。

楼下没人,只有一阵阵的晚风和灯火通明却不属于他的霓虹。

社区里的广播还在一遍遍重复着防疫须知。

“请带好口罩,不聚集,不扎……现在插播一条紧急通知,二十八号楼四单元902,孟祥辉先生,听到这条广播请立即前往小区门外,感谢您的配合。”

“重复,二十八号楼四单元902,孟祥辉先生,听到这条广播请立即前往小区门外,感谢您的配合。”

孟鹤堂愣住了。

掐算掐算手指,想着最近核酸抽测是该轮到自己家了,便也没多想,绕了条小路便出了小区。

等待他的不是大白,是秦霄贤。

“……老秦?”

秦霄贤一句话也不说,打开车门十分绅士的摆了个“请”的姿势。

孟鹤堂没挪地儿:“这是,干什么呀?”

秦霄贤依旧不说话,默默维持着那个姿势。

孟鹤堂看了他一眼,扶着车门,坐上了后座。

一路上不管他问什么秦霄贤都不说话,面无表情的开着车。

要不是孟鹤堂认识他,都几乎以为自己是被绑架了。

七拐八拐的,俩人最后在德云华服下了车。

“秦霄贤?”

孟鹤堂哭笑不得的被人推了进去,还不忘回头问一句:“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呀?”

不出所料,没有回应。

工作人员行云流水的把他带到内间,公事公办道:“孟先生,请看。”

孟鹤堂应声回头。

是一件大褂。不是普通的演出服,这一件更精致,更复杂,明红的面料坠感很好,袖口,衣领,衣摆处用金线绣满了龙凤的纹样,甚至还做了藏蓝埋银的云肩。

相应的还有缎面的水裤和一双新郎样式的秀禾鞋。

“这是……?”

无人回答,孟鹤堂就这么迷迷瞪瞪的换好一身的衣服,任由人摆布的整理了整理衣裳。

突然,他额间一凉,一条镶着颗红玛瑙的金纹抹额就那么系在了他额头上。

“孟先生,我们的任务完成了,您走吧。”

孟鹤堂皱眉,却看工作人员含着笑,向门外扬了扬头。

他提着不长不短刚刚好到脚面的大褂出了门,便看见张云雷坐在椅子上朝他笑。

“唉?你怎么……”

张云雷抬手,乌木的御子板相叩,发出清亮脆生的一响,还如少年一样明快的嗓音响起来,动人的好听。

“情人稍书来,”

“稍书书带信信要一个荷包袋,”

“一绣一只船,船上张着帆,里面的心思情郎你去猜。”

“二绣鸳鸯鸟,栖息在河边,你依依我靠靠永远不分开……”

孟鹤堂插不上嘴,干脆安静了听他唱,俩人一边走着,张云雷一边唱着,一首小曲儿缠缠绵绵,加上张云雷刻意放柔的声音,听的孟鹤堂脸上擦了抹红霞。

张云雷在路灯底下看着他烧红了还要故作镇定的脸,唇一勾来了段即兴唱词:“再绣公子哥儿,红霞落鬓边,春波艳艳省了那胭脂钱~”

孟鹤堂羞的不行作势要打他。

张云雷可不理,今儿的主角又不是他,回身躲过去就把孟鹤堂往前一推,转身就跑。

孟鹤堂都快习惯了今天晚上甭管谁都跟中邪了一样,干脆自暴自弃的不去追究了,扶了扶抹额朝前走去。

他猜的还真不错,今天就是个全德云社都中邪的日子,这一路上,一个接一个的表演才艺,一个完了另一个接上,都是些出亲送嫁的喜庆词儿。

孟鹤堂也是脾气好,乐意跟他们闹,不知不觉的就被人拐进了小黑屋。

“唉?”他懵懵的看着刚刚还围了他一圈的人一下子全退了出去,不知道自己是跟着退还是往前走。

一时间,周围伸手不见五指的还寂静无声,孟鹤堂心里稍稍发怵,却又抵不住心里好奇,一小步一小步摸索着朝前走去。

“先生!”

“九良?”孟鹤堂回头,“你在哪呢?这是干什么啊?”

“先生,闭眼。”

孟鹤堂听话的闭上眼,良久,一双暖热的手轻轻抚上他的眼,温润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:“先生您猜猜我是谁?”

幼不幼稚啊!孟鹤堂哭笑不得,嘴上却是诚实的配合着:“嗯……是九良吗?”

“不对。”

“不对啊?那周九良?”

“也不对。”

“也不对?那是周航吗?”

周九良的声音含了点笑意,温柔的好像要掐出水来:“先生再猜,快了。”

孟鹤堂脸一红,压着声音喊了声:“是我的航航?”

“先生真棒。”周九良说着,却没有把手拿下来的意思。

“猜对了还不许看啊?”

周九良犹豫了一会儿,语气颇为无奈的说了句:“那先说好,您看完了不许笑话我。”

“好好好。”

周九良的手放下来了,孟鹤堂听他的话转身,只能看见一双亮亮的眼睛,忍不住笑了:“乌漆麻黑的看什么啊?”

周九良不自在的咳了一声:“下面这个环节排练不少遍,没一遍能对上的,看看这回行不行。”

说罢,只听周九良抬手,轻拍了两下。

啪!

霎时间灯火辉煌,亮如白昼,孟鹤堂看清楚了,周九良身上,分明是和他一套的大褂。

周九良也看清楚了,孟鹤堂明目流盼,笑语盈盈,一身正红的定制大褂衬得他芝兰玉树,美如画中仙。

看吧,长的那么好看,兰陵那个臭脾气还有那么多粉丝,更何况他孟哥脾气那么好。

这叫什么,佳人配才子。

周九良的手不自在的缩在身后。

“先生您说好了不许笑话我啊。”

孟鹤堂一愣:“好好,你说。”

“您还记得八年前这个日子吗?”周九良问。

“记得啊。”孟鹤堂笑,“八年前好像有个大白团子支支吾吾的让他孟哥跟他在一起。”

周九良低着头,目光落在孟鹤堂骨节分明的双手上。

修长白皙,真好看啊。他想,这样的手什么戒指都配得上。

“是啊,八年了,八年前我什么都不是,不懂事还叛逆,捧的不好还老让您操心,那段时间不少人让您跟我分开,我知道,但是我也知道您一句都不听,铁了心要带着我。”

“您说,带着我就算您一辈子不成角儿您也认了,我挺感动的,但是吧,我更怕连累您。”

“好在孟鹤堂和周九良火了,我也不怕当那锚老拖着您了,那时候小,迷迷糊糊的就让您跟我在一起了,现在想起来也挺不可思议。”

周九良还是没敢抬起头来看他,咽了口唾沫声音都在发颤。

他本来是有准备好的词的,比他现在说的更华丽更感人的措辞,但是他突然就不想说了,周航和孟祥辉的感情,怎么可能是百度能知道的。

孟鹤堂没说话。

“捧着个小盒子来找您表白,您居然还答应了,这么多年我自己都替您不值,我知道您嘴上不在意,但是谁不喜欢被重视的感觉?”

“您是我的独一无二啊。”

“所以,您也知道我嘴笨说不出来什么好听的话,那我就,只能……”

周九良头一回撩大褂,右腿后撤一步缓缓跪下,一直背在背后的手终于伸了出来。

周九良一咬牙抬头,正对上孟鹤堂哭的红肿的眼睛,看的他脑子一片空白。

“不不不不是您别哭啊。”周九良手忙脚乱的又不敢起来,只能维持着那个跪姿去抓他手。

“您就那么不乐意嫁我啊?”他半开玩笑的说了句。

孟鹤堂没说话,一边笑一边淌泪,原先人人都说他泪窝子浅他还不信,如今他承认的心服口服。

“连个戒指都没有就要我嫁你?”

“哪儿能啊。”

紧握的手缓缓张开,手掌上是一对彩钻的的对戒,两朵相生相伴的海棠花开的低调又耀眼。

“那戒指我早想换了,当初那字儿我刻错了。”

孟鹤堂笑着揩了揩泪:“鹤堂嘛,哪儿错了?”

周九良看着他,语气严肃:“台上的孟鹤堂和周九良只是搭档,台下的孟祥辉和周航才是伴侣。”

“所以,孟祥辉先生,您愿意嫁给我吗?”

孟鹤堂笑,将左手递了过去。

在钻戒将要碰到无名指的一瞬,周九良又看他把手收了回去藏在身后。

他耐心的抬头看着他的先生。

“周航。”

“在呢先生。”

“戒指带上了,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?”

“相濡以沫,携手白头。”

孟鹤堂俯身,两人离得很近,彼此鼻息交融在一起,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似海的深情。

“原先我拿你当孩子养,给你自由给你迁就,但现在不一样,我要你是我的爱人,是我的伴侣,我要你的自由,你给不给?”

周九良轻笑:“乐意之至。”

他拉着孟鹤堂的手,把他无名指上那枚快要生锈的戒指缓缓摘下来。

“这个,敬十二年搭档。”

刻着“祥辉”二字的钻戒被他从指尖推到指根。

“这个,敬八年夫妻。”

周九良牵着他的手轻轻凑在唇边落下虔诚的一吻。

一吻毕,周九良眨眼:“先生?我能起来了吗?”

孟鹤堂点头,笑着把人拉起来,“结束了?”

“当然没有。”

周九良与人十指相扣,在他耳边轻声道:“先生,您是从来没和您父母说过您有个搭档?”

“嗯?”

周九良耸肩:“我去一趟差点被当成骗子赶出来。”

“是吗?”孟鹤堂迷迷瞪瞪的没有明白过来重点,还问:“那你怎么办的?”

“能怎么办,我现场给您那七大姑八大姨说了一段儿,还找了四五个视频。”

“哦……”

好久,孟鹤堂才猛地反应过来:“你把我爸妈叫来了?!”

周九良含笑看着他:“怎么办,我好像娶了个大傻子。”

“你才娶了个大傻子。”

孟鹤堂笑着跟他闹,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。

“哎呦我的角儿,您回头看看吧!”

孟鹤堂被他推着回头,正对上他爸他妈他师父他师娘他干爹他干妈慈爱的目光。

他脸瞬间红了个透。

“再绣公子哥儿,红霞落鬓边,春波艳艳省了那胭脂钱~”

他脸更红了,火辣辣的好像要烧起来。

刘筱亭再一边十分应景的喊了声:“一拜天地!”

孟鹤堂捂着脸和周九良朝着门外鞠了一躬。

“二拜高堂!”

俩人提着褂子跪下,给三家长辈磕了一个。

“夫妻对拜!”

又是互相一鞠躬,孟鹤堂悄悄和他咬耳朵:“你这算骗婚呀!”

周九良不以为意:“谁说的,咱爸可喜欢我了。”

孟鹤堂哭笑不得。

“那是我爸!”

孟鹤堂声音刚刚大了一点,就被他爸喊住了:“哎,你别骂他,人家小周是老实人,这几天又是买飞机票又是找酒店的破费不少,你可好好对人家啊。”

郭德纲和于谦在一边儿笑得合不拢嘴。

“行啊。”孟鹤堂抹了把泪,看向周九良笑道:“周航同志,那就跟了我吧。”

周九良也回头看着他,笑得认真又深情:“先生,我可十七岁就跟了您了。”






年少心动,长醉一生

风雨兼程,恍然如梦

鹤行千里,终遇良人

无需海誓山盟,我爱您就是最好的证明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——end




最近想写个何尚的长篇,不知道有没有人看🤔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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